月色如水，倾泻在古雅的走廊上，燕竹晚嬉笑着拉着弟弟一路小跑，沿着他们早上走过的路。
“姐姐，这么急么？”燕竹曦笑到，略微有些喘气。
“嗯哪，人家迫不及待了嘛。”姐姐平淡的语气中带了点撒娇的意味。
不一会儿便到了更衣室，早上来过的地方，没想到这么快会再次造访。
“唯一的遗憾可能是小曦只能穿伴郎的衣服呢。”
“什么？”燕竹曦摸不着头脑。
“一会儿就知道啦，小曦先进去换上早上的衣服，我去这边啦。”说罢姐姐走进了女更衣室。
燕竹曦没有多想，照着姐姐说的话做，刚换好衣服后，便听见姐姐叫自己，他出来后，却发现声音从女更衣室传来。
“小曦，快点进来啊。”
“那不是……女更衣室么？”燕竹曦脸微微泛红，“我进来干什么……”
“现在人都在晚宴上呢，小曦快点进来啦。”
确实，这一路上除了几个警卫不见其他人，晚宴所在的地方离这不算近，按理说这里确实不会有人，但是进入女更衣室什么的……
“好……我进来。”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拒绝姐姐也不会放弃的，于是迈步走了进去。
转过拐角，洁白的倩影在眼前出现，月光映照下，晶莹如雪，奥杰塔！燕竹曦仍然这样认为，不过现在的姐姐不再凄美，而是……
正思考着，姐姐却突然抱了过来，这让他猝不及防。
“喂，突然这样干什么啊……”嘴上虽然抱怨，脸上却挂着微笑。
“小曦，好看吗？”姐姐脸上洋溢着喜悦。
“这么难为情的话，我说不出来。”燕竹曦也笑着，然后有点难为情地看着窗外。
“小曦你要看着我啦！”姐姐嗔怪到。
回过头继续注视着姐姐，灼若芙蕖出渌波，“延颈秀项，皓质呈露。”不自觉地说出了这句话。
话音刚落，姐姐即刻抬起右手抓住他的左手，然后迅速地向自己颈部覆盖过来。“原来小曦喜欢‘延颈秀项’啊……”喃喃说道，听上去有种若有所思的感觉……
“这……”燕竹曦轻咬嘴唇，感觉脸上发烫，“你放开啦……”无谓地挣扎着，左手传来柔嫩的触感，而另一只手现在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。
“啊啊，我都忘了。”姐姐说完松开了右手，继续抱着他的肩部，然后凑近他耳畔，轻启朱唇，“小曦，我的后背是裸着的……”
“哈？”燕竹曦惊呼，“你为什么不扣上啊。”急忙松开搭在姐姐肩上的手，现在又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。
“我一个人扣不上，早上是别人帮忙的。”
他并不清楚其他的婚纱是什么样的，但姐姐既然这样说了，那么她后背一定是裸着的，可是要自己去扣……
“我……应该不会扣这个……”燕竹曦吞吞吐吐，“你知道的，我动手能力差……”
“没关系哟，我们有一个晚上呢。”
姐姐的眼神让他更加不知所措，“好吧……那……你转过身来吧。”
他看着姐姐轻盈的身姿旋转过来，然后光洁似玉的背部呈现在自己面前，再往下，是带着绳扣的婚纱，向两边低垂下去。
“是要把这种扣子系上么？”燕竹曦试探着问道。
“嗯！”
“那……失礼了……”小心翼翼地说着，双手分别抓住最下方的绳扣。
“小曦，不要说‘失礼’这种话。”
“嗯……”燕竹曦专心系着扣子，尽量避免接触到姐姐的肌肤“这个……我随意绑行么？”
“这是人家的婚礼诶，小曦要认真对待。”
带着一点撒娇的声音，加之近在咫尺的充满诱惑的背部，让他心跳有些加快。
“啊……”一声听上去有些过分的娇喘，来自姐姐口中。
“啊……我不是故意的。”燕竹曦急忙道歉，然后手向后缩了一大截，变得颤颤巍巍，“刚才只是意外。”他刚才手指碰到了姐姐裸露的后背。
“不用道歉，我们之间不用这样陌生的。”姐姐平静地说着，“还有啊，刚才小曦的反应很可爱哦。”
言罢传来笑声，燕竹曦也报以微笑，同时继续小心翼翼地系着扣子。
一分钟过后，姐姐继续拉着他的手走向礼堂，停在了他们上午走红地毯的起点。
“嗯，就从这里开始吧，接下来，小曦表情要严肃而恭敬哦，毕竟这是姐姐的婚礼呢。”
“嗯，像上午那样么？”燕竹曦思忖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，然后努力止住疑问。
“上午那是垂头丧气啦。”
“然后，姐姐的婚礼是指……”终于还是问了出来。
“今天早上我不是借口说身体不好躲过了么，然后现在重新开始啦。”姐姐欢快地说道。
“那……新郎是……”燕竹曦嘴角轻轻抽动。
“小曦临时扮演一下不行嘛……”
姐姐的言语娇声娇气，又让他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境地，“当然……可以。”短暂的沉默后，轻轻答道。
尽可能清空思绪，握着姐姐的手，又和上午一样在地毯上徐徐前进，月光清冷，空气中浮动着寒意，零碎的虫鸣声不绝于耳，除尽了上午的热闹与嘈杂，于黑色与银色交织成的静谧中，二人到达终点。
“小曦现在转身。”
遵从姐姐的吩咐，燕竹曦转身，然后另一只手瞬间也被姐姐握住，他感受到姐姐另一只手中握有细小的硬物，但不清楚具体形状。
“没有司仪了呢，该怎么办才好呢？”姐姐陷入沉思，头向一边偏去。
燕竹曦沉默不语，他有点好奇接下来的发展。
“新郎，你是否愿意同新娘缔结婚约?无论疾病还是健康，或任何其他理由，都爱她，照顾她，尊重她，接纳她，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?”姐姐沉着地说道。
“我……”燕竹曦一时又不知如何反应。
“小曦快点啦。”姐姐微笑着催促。
“我愿意。”燕竹曦红着脸轻笑，努力让自己正视姐姐。
“换小曦说。”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该怎么说”
“嗯……小曦就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就好啦。”
吞了口唾沫，“新娘，愿意……嫁给我吗？永远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……”
“我愿意。”话音刚落，姐姐便迫不及待地大声回答，仿佛准备了很久才等到这一天。
“现在……完了？”燕竹曦有些希望快点结束，他现在实在有些尴尬。
“还要戴上这个。”说完便把另一只手上的硬物置入燕竹曦左手。
原来是戒指，小巧玲珑，上面的钻石却很是显眼，银白的月光映衬下，显得雍容华贵。燕竹曦没想太多，便给姐姐的左手无名指戴上。
“现在……结束了吧……”燕竹曦再次试探。
“诶，小曦为什么想快点结束啊……”姐姐平静地说道，他却听出一丝无奈和哀怨。
“那个……毕竟我们是姐弟嘛……总觉得有点……”可能自己不该说这种话，但是……毕竟已经说出口了，看着姐姐美目低垂，他又有些后悔，但一如既往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。
“小曦，眼睛闭上。”打破沉默的总是姐姐，然而这句话同样让他疑惑。
“好……”燕竹曦一向很听话，这次也不例外。
紧闭双眼，感受着夜幕下的微寒，仔细聆听空中流过的虫鸣，几秒钟后，感到姐姐的上半身逐渐向自己靠近，正欲思考，却被姐姐的声音切断。
“对不住啦。”姐姐的脸离自己很近！呼吸拍打在自己的鼻尖，她到底要做什么！
一刹那，唇瓣传来湿润的触感，短暂的迷茫与惊讶后，燕竹曦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，接着灵魂仿佛被抽离，过往的岁月，如同远去的意识一样，迅速崩坏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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